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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電影散文

露天的電影散文

  前些日子,村裡來放露天電影了,可能是有任務,一放就連著放了兩三天,第一天來時,叔叔說來電影了,去看電影吧,我說,現在家家有電視,電腦,誰還會去看什麼電影啊,叔叔說,電視有電影螢幕那麼大麼,我說,那電影能躺在被窩裡看麼,然後叔叔就進屋和老公喝茶水,吹牛侃大山了,把看電影的事也說過就忘了。

  第二天吃過晚飯和嫂嫂去遛彎時,在大道上就聽見小賣部那邊在放歌,順著歌聲看到,小賣部的空地上,停著一輛箱車,上面寫著,電影放映車的字樣,早有幾個小孩子,擺了凳子拉開架勢等著看電影,放映機旁邊有一箇中年男人坐在一個鐵皮箱上拿著水杯喝茶水。小賣部的牆上掛著大屏布,因為天還沒黑,就放些歌曲招攬觀眾,嫂嫂說,這是吳尊的歌,那放映員回過頭有點驚訝地說,你還知道吳尊,隨後又換了一首,嫂嫂說,這個更好聽,是鄭源的,更有姐姐扯開嗓子唱起來了。

  天還不黑,電影就開始了,有人說這麼早就放都看不清呢,有人小聲說,昨天天黑才放,還放的戰鬥片,放到最後就村南的傻收成自己坐在那裡看,那放映員也一直為他放到結束,不禁為那放映員的敬業在心中點個贊。今天演的是喜劇片,名字叫喜神,鄉村故事,說的是婚慶司儀的故事,本想再看一會,無奈蚊子卻來套近乎,不到半個小時,就為蚊子貢獻了好幾個包的血!

  回家來,躺在被窩裡,外面電影的歌聲還隱隱約約的像蚊子一樣從紗窗擠進來,然後又那麼有耐心的走進我的夢裡,同我一起回到那些年等著,盼著看露天電影,和露天電影的一見傾心與一見鍾情。

  對於露天電影的記憶,怕是對六七十年代出生的農村人來說,應該都不算太久遠吧,那時一個大隊,六個小隊,來電影了,真是簡直太有號召力了,說傾巢出動,託家帶仔……歡呼雀躍都不為過。

  當時的放映員是我們村的,我叫做叔叔,當年就二十幾歲,因為長得瘦小,又漂亮的像一個女孩子,所以並不害怕他,有時,我會悄悄地問,叔叔,今天有電影麼,他會說,有啊,我說,啥名字,他說,站地看藍天或站地看星星,我問,帶色的嗎,他說,這個容易你準備蠟筆要什麼色就畫什麼色,童真的我不知道人家逗我,覺得他好聰明啊。

  若某天確定來演電影的了,爸爸就逼著午間睡覺,可來電影的興奮與盼望和過年吃餃子的滋味是等同的,如何睡得著,小時的盼總把時間拉的好長,太陽也像釘在天上一般,出去看了好幾回,也不見那日老爺有丁點要回家的意思,好不容易熬到電影開演,卻往往看到一半就打不過瞌睡蟲迷迷糊糊睡得東倒西歪。

  十多歲了,那時的孩子好笨,看到故事情節悲慘壯烈的便怕怕的哭,爸爸說,那是假的,演員演得,還覺得爸爸說的不夠權威,問過老師才相信還有演員演得之說,真是覺得好奇怪啊。某一次,看到一半去林間方便,回來時在螢幕的後面看見電影裡小女孩揹著臉哭,竟忙著跑到螢幕的前面為的是看女孩的漂亮臉蛋。後來,每每想到這件事就想到,當時有老人初次看電影時的笑話——說那得多瘦的人才能夾在白布中間啊。那時,演一會就換片子,放映機的上邊掛著大大的燈泡,夏天的天就有好多小飛蟲,也有膽大的孩子伸手在電燈前擺PS,往螢幕上投千奇百怪的影子,因為不敢,所以好羨慕。這時,就著亮光,就有找不見媽媽的`,找不見孩子,各種招呼,各種答應,有人拿手電有意使壞照人,被照者大聲喊,照爺棒,照爺棒……

  一次,深秋季節去另一村子看電影,怕夜間冷,爸爸要我們姐妹倆都拿了棉襖,還不算冷時,我把棉衣服當墊子坐在板凳上,不料這天卻發生了一件放露天電影歷史上最大的一次事故,放映機還是什麼著火了,我拔腿就跑,待想到棉衣時,一片混亂那裡去尋,可憐的我,被爸爸一頓暴打,然後領著去那個村子幾乎是挨家挨戶的找棉衣的下落,然後,一個冬天,一個沒孃的孩子,瑟瑟發抖的接受自己沒心沒肺的懲罰。

  十二三歲了和小姐妹們看電影,看到一半,冷得受不了,小夥伴就去後面找哥哥,那哥哥十幾歲,開始敞開棉衣把妹妹摟在懷裡,卻被他的小哥們鬨笑,最後只得脫下棉服給妹妹,那一次特別羨慕有哥哥的女孩,覺得有哥哥的女孩真幸福。

  那時,演的電影多是戰鬥片,樣板戲的記憶不是太深刻,演到結尾處,聽見衝鋒號一響,就知道演完了,開始準備回家。記憶最深的,有一個電影叫《藍光閃過以後》是地震的故事,緊接著,就開始鬧了地震,過幾天演了一部叫水警後面好像是333的電影,沒幾天就發大水,感覺特別詭秘呢!

  上中學後,村子裡大部分人家都有電視了,彷彿就沒來過幾回露天電影了。

  去年秋天,叔叔家裝修院子。當年的放映員已經退休,又從城市回到鄉村居住,和當年的老書記是親戚,都來幫著叔叔搞裝修,閒談時。還會說及當年的露天電影和一些我不知道的關於露天電影的趣聞趣事!

  露天電影,現在已經當做下鄉支農或服務的一項任務,真不知道露天電影的放映路還能走多遠,露天電影,真的是存在童年記憶裡的一段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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