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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降魔篇》之演員的表現

《西遊降魔篇》之演員的表現

在電影仍然需要人來表演的時代裡,人物是故事的靈魂。尤其在喜劇裡,演員的表演直接影響了影片的質量。在周星馳以往的優秀影片中,奇思妙想的故事跟獨具匠心的巧思固然重要,但正是那種自每個演員身上散發的獨特又統一的氣質才使整個影片的癲狂氛圍能夠始終保持在較高數量級。劉鎮偉和王晶並不缺乏奇思妙想跟幽默氣質,但他們顯然缺乏對人物表演張力的感悟。故在跟前者分道揚鑣之後,他們漫無目的的尋找一些表演風格完全沒有交集的演員。這些演員在一種他們無法駕馭的劇本里,雖然拼命的蹦躂,但卻始終只能奏出一堆混亂無序的調調。在喜劇影片裡,這是非常致命的硬傷。周星馳的天才之一是具有一種對演員統一性的卓越感悟,他能夠透過第六感知曉在鏡頭前的面部表情應該處在何種組合,才不至於讓整片的節奏感受到損害。所以即使被人詬病的《長江七號》裡仍然能看到那種持續的毫無雜質的無厘頭氛圍。而劉導的《情癲大聖》《越光寶盒》跟王導的《大內密探零零狗》,包括李力持的《唐伯虎點秋香2》都是缺乏整體和諧度的四不像。

文章:那條中心線

文章的表演是應該給予肯定的。假如只是要重複展示在大眾心目中那個已經定了型的苦瓜臉的話,這位銀幕上的好好男人在塑造陳玄奘這樣一個有宗教意義的角色方面本來是不成問題的。可是要是周星馳容忍這種大煞風景的平庸出現在他的地盤,他也就不配擁有喜劇之王的名聲了。文章需要挖掘出他身上符合周氏喜劇的情愫,同時抑制其他所有不合時宜的小動作。那種極度癲狂的矜持跟超級緊繃的放蕩相融合的喜劇形式,如同濃烈但純粹的烈酒,一滴雜質便足以讓整個場面崩潰。文章個人的特性約束了他的表演張力,他註定不能夠像星爺那樣在放蕩跟矜持之間自由切換,而且一點也沒有偏離那神秘的中心線。文章的整個人是鬆散和柔軟的。於是他選擇了最為符合他的方式。他找到了那條中心線,並迫使自己始終留在那裡,而不是做劇烈的波動。他成功了。


黃渤:百變悟空
黃渤無疑最好的把握了周氏喜劇的節奏感。在不足20分鐘的出場時間裡,他變化了至少5種面貌。最初幾分鐘他只是一個和藹的馬屁精。那種近乎低聲下氣的討好配合上客氣的急躁,讓這個滿面笑容的人顯得可愛又可親。幾分鐘之後,收起了假笑的他突然變臉。他的眼神有意識的蒙上了一層蔑視的薄膜,語言和手勢開始展現出一種權力和冷漠,那時他儼然已經具有了古惑仔老大的氣派。但隨後在陳玄奘那種無厘頭質疑聲中,他的恐嚇性質的吹牛碰上了不配合節奏的荒謬對決,結果他居然被拉入到了對“眼睛幹或是不幹”這個問題的相關性的那種“學術性”討論中。這種符合情理的轉換來自於劇本的巧妙,也跟黃渤那無與倫比的適應能力有關。砍甘蔗榴蓮則是一段滑稽的插曲,類似於春晚的舞臺劇。突然之間的暴躁導致的是殘酷的鞭刑,滿地爬行衣衫襤褸的他又給大家展示了一個忍受痛苦跟煎熬的可憐蟲的形象。在那500年的虛假夙願---一根香蕉的願望滿足之後,他開始為玄奘描繪豬剛鬣的內心世界,放射著光芒的眼神和充滿感情的語言跟手勢使他成為了一個富有詩意的情聖。這種情緒延伸到了下一個橋段。當段小姐闖入洞中的二人世界的時候,他開始用一種市井的求愛方式泡妞。他恢復到他原本最擅長的標誌性的壞笑和無賴般的調情中,於是就出現了那段放鬆到笑場的滑稽舞蹈速成培訓。當小白陳玄奘“終於上當了”的拆除了封印。黃渤用了一個最為複雜的的表情,那種似哭似笑,把在莊嚴的癲狂之間衝破500年的束縛的快感和舒展展現的淋漓盡致。而這隻耗費了不超過10秒鐘的一個鏡頭。


舒淇:女俠和女神


不能不說,舒淇那有幾分蹩腳的普通話破壞了這個形象的整體張力,但這並不是一個十分大的干擾。她已經把在女俠和女神之間切換,時而豪爽時而溫婉的形象已經成功塑造出來了。但是對於周氏喜劇來說,她明顯缺乏那種荒誕的破壞力。雖說文章的'表現似乎更加的中規中矩,但他是作為這癲狂的電影裡那相對穩定的存在。而正是他的中規中矩才會在四周的不同尋常的碰撞下產生笑果。而段小姐這樣一個人物是需要更加具有衝擊力的激烈表演才能產生那種同文章的碰撞。《食神》裡莫文蔚那醜陋的扮相跟《喜劇之王》中張柏芝那種徹底的放蕩都讓那種重口味的破壞發揮到極致。有些人是不太喜歡這種過於無底線的突破的。但不能否認的是,正是這種穿透一切的癲狂才能成就周氏電影的無厘頭風格。

其他的人的插科打諢都可圈可點,羅志祥的腎虛公子很好的打破了對帥哥的傳統定義,他寧肯保持一種擰巴的虛偽狀態而不願做一個純粹的冷血殺手;陳炳強那始終不變的笑臉配合突如其來的恐怖造型,讓人陷入始料未及的驚歎;其他的甚至於群眾演員身上的氣質都成功的挖掘了出來。正是他們共同的出彩造就了這一部成功的喜劇。那些不能理解驚悚跟恐怖何以在一部無厘頭喜劇裡面出現的人,他們需要領悟到其實表面上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是無厘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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