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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看待婚姻宿命散文

我這樣看待婚姻宿命散文

  宜春的九點,陽光透過窗簾,像是誰拿著竹竿輕輕地撩人。

  被窩裡的溫度離室外的溫度,只隔著一坨短暫自由的肉身,和在短暫中啥也不管不顧的活靈魂。

  樓下。雞的快樂和狗的自在,像風輕和雲淡一樣自在。八竿子打不著的活貓和活鴨子,撲哧撲哧打鬧得歡騰。

  陽光中夾雜著年味——一竹竿已經了結命運的雞鴨鵝,在熾熱的陽光中散發出生命的香氣,垂落粘稠的油滴,這生命最後的精華。

  我以為,竹竿上的雞鴨鵝活著時,不管吃魚吃蝦還是咽米糠,都活出了活著時候的精華。等到被宰後,串在竹竿上滴下粘稠帶香的油滴,那是生命最後的芳華。

  至於,雞鴨鵝製作成佳餚後味美或是色相好,都與它無關了。甚至,它們可能被哪個半桶水的二貨炒成難以下嚥的過夜菜,則更與它們無關。

  這隻與廚師有關,火候有關,柴米油鹽醬醋茶有關,以及和吃的人有關、裝菜的盤子有關。

  添油加醋後的'精華,更並非其意,其本能。

  我以為,婚姻也如此。

  婚姻,是青春最後的一道精華。此後的此後,無論鹹淡酸甜,還是富足貧瘠,都在青春最後的這一滴粘稠帶香的油滴中了,被陽光暴曬成常態的香或臭,皆非偶然,皆非必然。

  日後婚姻這道菜,是否精美,與兩口子的廚藝有關,決定味道的,更可能是時間,可能是風塵,可能是路邊的行人,可能是一個村莊、一個城市的伎倆,也可能是家人一點一滴的期盼。或者是,排著隊在上帝那掛號、等著做你兒子做你女兒的那誰的選擇。

  用什麼碗裝什麼菜,用什麼火候,點燃什麼味道,請什麼人吃菜,在何種氛圍中下宴。不是每個人都能修仙得道,就地成佛。

  攸關這道菜味美是否,決定因素,太慎重,又太草率,太感性,又太理性,太莊重,又太卑微。

  一切源於,雞鴨鵝活著的時候,只需要選擇游魚戲水,和時間舉案齊眉,而無需像被宰後被陽光被油鹽選擇。更不可能被一宰了之。陽光還要曬呢,人還要吃呢,泥土還要吸允油滴呢。

  當然,我並沒有看不起或者恐懼雞鴨鵝被宰不好。

  被宰被曬被吃,本就是雞鴨鵝生命的一半。雞鴨鵝總得從蛋裡破殼,再過了食魚戲水的日子,然後被宰被曬被吃,修成正果,完成世間這一遭輪迴,向著下輩子滿心歡喜而去。或做魚,或做貓,或做人,或者做一隻裝菜的青花盤子。

  婚姻也如此。婚姻是一道縝密的籬笆,把青春關起來,我們在籬笆圈子裡掘土,種菜,澆水,施肥,開花,結果。花開,花謝,歲月榮,歲月損。或也是美事一樁,更是宿命所致。

  反正,我也不會做不上竹竿的那一個。不上竹竿,陽光、盤子、碗、米飯、油鹽、吃飯的人,頓時像一串唸了千百年的佛珠散落一地,線斷了,珠子滾落四方,佛再也作不出笑態?

  只是夢幻地一說,是否河裡的魚遊得差不多了,水戲得不泛波浪了,該上岸了,該上竹竿了。

  上岸過年。催婚,必是這個時節的一大主題,它就跟兒時過年一定會買新衣服一樣,是過年必然的儀式。但我沒想到,我就像一顆等待發酵的吃盡了肥肉鮮汁的桃核,一遇到春雨就順其自然地發黴了。

  其實,我也不必驚悚,雞鴨鵝上岸不被趕上竹竿,空騰出那條河,豈不空曠而失晨霧?

  樓下。七八左鄰右舍在尬聊,竹椅子不斷髮出欲爆裂卻安然無恙的吱嘎聲。

  依舊如初,烏雲神現,就要下雨了。我一出現,鄰居們就得倍加關心了,瞬間就變成一道高聳入雲的籬笆,我矗立在中心,束手就擒,面帶桃花,聽布經誦道。仿若春天做客小院子。秋、夏、冬在外招搖。

  前幾年,我定是扭頭便溜,像羊羔遇到虎群般懼怕。但這個時候,勸君莫逃離,是時候乘著這愛的超度,上竹竿了。

  若有心,你還可以做個岸邊人,常回來看看,不時地靜默一番。許那河裡的魚,會對你撇嘴一笑。斷不會,撩你雙鬢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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