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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野人家有感原文譯文及賞析

過野人家有感原文譯文及賞析

  【原詩】《過野人家有感》

  陸游

  縱轡江皋送夕暉,誰家井臼映荊扉。

  隔籬犬吠窺人過,滿箔蠶飢待葉歸。

  世態十年看爛熟,家山萬里夢依稀。

  躬耕本是英雄事,老死南陽未必非。

  【註釋】

  縱轡:指縱馬賓士。轡(音“配”):馬韁。

  江皋:江邊。

  臼:舂米的器具。

  荊扉:柴門。

  箔:養蠶用的竹篩子或竹蓆,也叫蠶簾。

  葉:桑葉,作者自注:“吳人直謂桑曰葉”。

  依稀:彷彿,不太真切的樣子。

  躬:親身。

  南陽:古郡名,治所在今河南省南陽市。諸葛亮未出山之前居住的地方。

  【譯文】

  縱馬賓士在江邊,送走了落日的餘暉,那是誰家的井臼,掩映著寂靜的門扉?隔著籬笆見有人走過,狗兒汪汪地叫個不停,滿席的蠶兒飢餓待食,正等著主人採桑來歸。十年光陰呵,我已經把人情世態都看個透熟;睡夢依稀呵,常夢見萬里外家鄉的草木山水。親身耕種本來是英雄所幹的事情,便是老死在南陽,難道就不是豪傑所為?

  【簡介】本詩於淳熙三年(1176)三月作於成都。其時陸游已被免去成都府安撫司參議官兼四川制置使司參議官之職,但仍居成都。過,過訪。野人家,田野農家。詩人在免官後探訪農家,因而懷念起自己的`家鄉,產生了歸田的念頭。但詩人以諸葛亮自比,則寓含了懷才不遇的感慨。“躬耕本是英雄事,老死南陽未必非。”寥寥數語的兩句詩,可以白描諸葛亮未出茅廬時的閒適生活,也道出了陸游的英雄壯志未酬的無奈!

  【點評】

  詩人閒居出遊.在夕陽餘暉中騎馬漫遊,看到農家的生活,不禁有所感慨。詩中富於農家特徵的景物描寫.反映了作者對農家寧靜生活的嚮往。最後兩句承上文而來.認為即使終身躬耕也不失英雄本色,但又自比諸葛亮,仍不忘為國效勞,成就大業的一貫志向。全詩平實素樸,言短意長。

  【品評】

  淳熙三年(1176)春末,陸游被免除參議官職務,情緒比較低落。他乘閒出遊,看農家生活時,不免懷念起自己的家鄉來。

  首聯“縱轡江皋送夕暉,誰家井臼映荊扉”,井臼、荊扉意象,點出過野人家之意。頷聯“隔籬犬吠窺人過,滿箔蠶飢待葉歸”,寫足祥和的農村生活場景。農家院落各司其職:有人在打水舂米,有人去野外採桑,就連狗兒也忠於職守。不放過籬笆外過路的行人而汪汪地叫。農村生活悠然而有序、淡泊而有味.令人想起馬致遠《天淨沙秋思》中“小橋流水人家”的韻昧,“鄉村四月閒人少”,農村生活的大全景中,只有詩人陸游是局外人,是閒人。他羨慕嚮往,想走進這座農家小院,但‘欣賞”與“被欣賞”的身份難異,使他如卡夫卡筆下那個土地丈量員,想走進卻永遠也走不近“城堡”。頸聯“世態十年看爛熟,家山萬里夢依稀”,因看熟了世態而歸去萬里家山者,有張翰,有陶淵明,但陸游真能看透嗎?尾聯“躬耕本是英雄事,老死南陽未必非”,以諸葛亮之隱居南陽自比,可見其仍是痴心不改.給自己奮起隆中留有希望。

  詩中,陸游想極力擺脫免官後的失落情緒,因路過野人家有感,觸發了久已潛滋暗長於心底的歸耕之念。但“素心雖願老巖壑,大義未敢忘君臣”(《夏夜大醉醒後有感》),陸游畢竟是陸游,他所受的教育及由此培養成計程車大夫責任感,使他不能毅然離去,還期望有一天能像諸葛亮那樣起於隆中。但愛國之路,漫漫而修遠,看來,詩人還要‘一肩挑盡古今愁”而風雨兼程!

  【賞析】

  在范成大的幕府中不久,陸游就被解除了官職,據說他在職時“燕飲頹放”,其實是因為他寫了大量主張抗戰的詩歌,飲酒時又發表了這方面的言論,“至以虛名被劾”。時在淳熙三年(1176年)春末。

  黃昏,詩人縱馬信步江邊,目送夕陽徐徐落下,它的殘餘的光線投射在江邊人家光滑的水井石臼旁,又返照到紫荊編扎的門上。詩人被這種自然的靜謐所打動,心裡問道,這是誰家呢?其實田家戶戶如此,不獨此家。再走近些,隔著籬笆院圍,看家狗窺見陌生人經過,汪汪地叫起來了,不見主人出來迎客,大概都還在田裡勞作吧。院裡蠶簾上的蠶兒桑葉吃得差不多了,象是在等待主人採桑歸來。——這四句透過對野人家的細緻而饒有興味的觀察揣測,渲染出溫暖的泥土芬芳和田園氣息,這種氣息是詩人熟悉和久違了的,因而勾起他對家鄉田園的思念。

  後四句落筆於“有感”。從乾道二年(1166年)在南昌任內第一次罷黜到這次再度遭彈劾,其間恰好整十年。當時他為國獻策,積極勸說張浚用兵,被加上“鼓唱是非”的罪名。現在他無用武之地,洩憤於詩酒,又被譏為“燕飲頹放”,真是“流俗之見排,加之罪其無辭乎?”(陸游《福建謝史丞相啟》)這種醜惡世態他算是看透了,因而慶幸自己脫身於塵世喧囂與政治漩渦,夢裡都巴望回到萬里之遙的家鄉去。他以諸葛亮為例,進行自我寬解:那樣的英雄人物不也躬耕南畝麼?一輩予不離田園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然而,既自許為報國英雄,哪有碌碌平生、老死家園的道理?語氣中,分明又帶有免官後的憤慨。

  免官前後,陸游借得成都城西窄橋附近的一所茅齋居住,準備終老劍南。詩中對野人家產生的親切感,反映了作者“免官初覺此身輕”的心理,雖有憤慨,還不算強烈,為隱居山野的念頭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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